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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大写的安文逸苏
节操是什么……

【全职】重叠时光 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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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.

  张新杰和安文逸回到家刚好八点半,黄少天此时正跟喻文州吐槽电视剧,见两人回来了立马转移注意力:“回来了?怎么大晚上外面那么冷还转这么久?遇见小区那帮到处放炮的小屁孩了?还是又被遛狗的大妈叫住聊天了?……我们还打赌你俩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  黄少天自顾自抛出一大堆问题,张新杰显然没打算一一回答,稍作分析之后径直问道:“打赌谁赢了?”
  “我,”意外的喻文州抢先一步接过话茬,“少天以为你们八点就能回来。”
  “我是真不懂外面有啥好转的,这大冷的天,”黄少天看上去特别困惑,“你看小安脸都冻红了,张新杰你怎么当哥哥的也不体谅体谅……所以啊,晚这半个小时有什么意义,你说有什么意义?”
  安文逸有些尴尬,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自己脸红才不是因为冷,而是由内而外,发自内心的燥热……不过为什么要扯到自己,这时候不是该说说打赌的赌注?想着,安文逸问道:“打赌是有赌注的吧?”
  此话一出成功噎住了黄少天,只见他沉默两秒之后突然起身,冷不丁来了一句:“我去洗澡睡觉。”
  饶是张新杰也有些意外,细细想了想扭头看喻文州:“他输了的代价是不能说话?”
  “对,”喻文州点头微笑,“时限是今晚。”
  听到这样的赌注,即便是一直认为话痨很烦的安文逸也不由同情起黄少天来,怀疑道:“刚才那就是最后一句?”
  喻文州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转头冲黄少天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叫了声“少天”,等了等不见回应,这才说:“看来是的。”
  安文逸顿时无语,倒是张新杰非常客观地说了一句:“生病的人确实应该早点儿休息。”
  “说不好,”喻文州摇头,“怕来不及休息又再烧起来。”
  “随时可以帮忙。”张新杰了然。
  “这倒不用。”喻文州摆摆手,态度鲜明。
  张新杰便不再坚持,只说:“我跟小安去书房。” 
  安文逸闻言立即去自己房间拿了两本书,然而没走两步却听见身后喻文州开玩笑似的问道:“小安真的愿意把房间给我们住?没有不方便?”
  “没有。”
  “没有‘愿意’还是没有‘不方便’?”
  “……没有不方便。”
  老实说对于喻文州的这两个问题,安文逸确实有些纠结。倒不是真那么在意别人住自己的房间,而是仔细一琢磨,发现这分明是“愿不愿意跟哥哥一起睡”以及“方不方便跟哥哥一起睡”的问题。说愿意吧,总有些顾虑。说不愿意吧,那明显又是撒谎。至于方不方便,心里更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  一个说“有什么不方便的,跟哥哥一起睡又不是第一次了”,另一个说“那怎么能一样,那时候小啊,要么就是生病了,而且……总之现在不行”。
  “呵呵,别骗自己了,你就说想不想吧!”第一个小人开始反驳。
  “想是想,”第二个小人不甘示弱地挣扎起来,“但就是因为想才更不行!目的太不单纯了!”
  “管那么多干嘛,反正事已至此,要学会自我把持。”
  “……说起来轻松。”
  “认清现实吧,你有别的选择?”
  ……
 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,安文逸坐在书桌前一个劲深呼吸调整心态。
  而客厅里,喻文州和张新杰对于安文逸的反应也是各有看法。
  “看来小安不太情愿啊。”喻文州说道。
  “有可能,”张新杰推测着,“毕竟长大了,不是你说青春期的小孩都很敏感吗?”
  “嗯。”喻文州想了想不置可否。
  “不过既然他说了‘没有’,”张新杰轻扶眼镜,“我自然就会相信他。”说罢也跟着进了书房。
  就这样,十五分钟之后,张新杰和安文逸相继进入状态,安安静静在书房看书。黄少天由于被禁言,洗完澡便躺在床上默默数羊。喻文州则是简单收拾了客厅,准备好夜里可能需要的药品和水,拿着睡衣进了浴室。
  九点,张新杰开始整理读书笔记,安文逸感受着身边自家哥哥的气息渐渐无法集中注意力——
  看不了几行字就要偷瞄人一眼,只觉得那笔直的腰板和极度专注的神情比手中的书本吸引人多了。渐渐地,满脑子便都是张新杰的侧脸,至于书里说了什么——谁在乎?安文逸深感无奈,心说谈什么自我控制?行的话倒是控制一下啊!随即合上书,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。
  “困了?”张新杰立刻察觉到小孩的情况,“累了就去睡,不用顾及我。”
  迟疑了一会儿,安文逸顺势点头,打算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,以便应对后面更加严峻的挑战——同床共枕。
  九点二十,张新杰合上书本收拾桌面。安文逸穿着睡衣坐在被窝里,脑内一片混乱,完全没有睡意。而隔壁房间数羊数到好几千的黄少天心塞地翻了个身,换来喻文州一句询问:“少天需要睡前故事吗?”
  九点四十五,张新杰洗完澡,想到安文逸离开书房时疲惫的神情,着实有些在意,难得没擦干头发就换上睡衣去了卧室。一开门,发现小孩正坐在床上一脸认真地发呆。
  “还不睡?”张新杰问道,“不是累了?”
  安文逸没想好说辞,只能沉默地看着自家哥哥越走越近,直到目光瞥见对方的发梢,瞬间灵光一闪抓到破绽:“头发。”
  “嗯?”
  “头发没擦干,”安文逸说着皱起眉,“哥哥很反常。”
  这样一来局面攻守易位,张新杰想了想决定以退为进:“担心你不舒服,有些匆忙了。”
  “并没有不舒服,”安文逸摇了摇头,随即在张新杰诧异的目光中迅速下床去卫生间拿了毛巾,突发奇想道,“那么我来帮哥哥擦头发吧。”
  也不知道小孩从哪儿学来这么多绕开问题的方法,张新杰不懂,但看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忍拒绝,点点头算是同意。
  于是安文逸让张新杰坐下,自己绕到他背后挺直了腰杆,将毛巾小心翼翼地盖在人头上。不得不说这实在是项技术活,安文逸没揉两下便开始郁闷。张新杰的头发不硬,揉擦起来很容易,但感受着指尖的触感,却有些不知所措,似乎跟平时自己随意擦头发完全不一样。可见发廊洗头妹也不简单,术业有专攻,隔行如隔山,至少对于力道的把握和手法的讲究,安文逸两眼一抹黑,完全瞎抓。
  “小安?”张新杰发现小孩时不时就要迟疑一下,但为了好好配合这个“技术不太行的发廊洗头妹”,自然不能扭头看,只好询问,“怎么了?”
  “没事。”安文逸第一反应是绝不能怂,语气特别淡定坚决,然后继续凭感觉试探着摸索。
  事实上张新杰怎么可能不知道安文逸到底怎么了,小孩的手就在自己头上乱揉,时而轻一点儿时而重一点儿,一会儿这样擦一会儿那样擦。试探也好,逞强也罢,各种情绪从这乱七八糟的节奏中感受得清清楚楚。只不过张新杰没打算戳破,意思意思询问之后再没出声,特别称职地扮演着小白鼠的角色。
  直到安文逸终于勉勉强强完成了任务,将毛巾从他头上拿开,一时间反而有些留恋。张新杰不由纳闷,原来自己竟然如此享受这个说不上多么舒服的服务,真是奇怪。
  可惜安文逸并不知道张新杰此时的心理活动,只觉得要被自己前前后后这些糊里糊涂的行为蠢哭了,懊恼得很。
  “不想听听顾客的反馈意见?”感受到小孩的情绪,张新杰说道,“下次要是没有进步那就是差评了。”
  “还有下次?”安文逸想不通,明明是自己突发奇想瞎折腾,哥哥配合他闹一次也就罢了,怎么还会期待下一次?
  “为什么不会有?”张新杰反问,“一回生,二回熟。我期待着下次能给你打八十分。”
  “那这次是多少分?”安文逸忍不住脱口问道。
  “六十分,勉强及格。”
  “哥哥真是仁慈。”安文逸笑了,感受到张新杰性格中严谨认真之外的那份温柔,心里一暖,终于平静下来。
  “会吗?我觉得还好,”张新杰想了想,认真道,“你毕竟没有经验,我以为这个分数很合适。”
  “老实说,其实很糟糕吧?”
  “你是指自己的心态?”
  绕了一大圈问题终于回到原点,安文逸无奈:“这么明显?”
  “是。”斩钉截铁地给出肯定答案,张新杰的表情随之严肃起来。
  “呃……”迎着自家哥哥紧盯过来的深邃目光,安文逸最终决定坦白,“看了喻医生和黄少的相处模式,我忍不住想,如果能像这样一直跟哥哥一起生活就好了。”所以导致这一晚上格外敏感,因为各种小事心情起起伏伏,想要跟哥哥亲近又害怕跟哥哥亲近。
  当然,这后一句安文逸没好意思说出口。
  “这个年龄的小孩都会想这么多?”张新杰再一次感到青春期的可怕,顿了顿说道,“先不谈我们的情况跟他们是否可以类比,我只有一个问题:‘光想有什么用?’与其因为这样的事情困扰,倒不如一件件做好眼前的事,”张新杰看了眼表,十点十五,“比如现在,好好睡觉。”
  安文逸怔了怔,顿时仿佛醍醐灌顶,紧接着就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各种扭捏实在太不爷们儿。是啊,想那么多干嘛,光想又有什么用?更何况喜欢一个人明明是很简单很理所应当的事,为何要这样瞻前顾后束手束脚?
  “我知道了,首先做好眼前最想做的事。”
  张新杰点点头表情很欣慰。
  于是晚上,安文逸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抱紧了自家哥哥,以至于半夜被小孩用八爪鱼姿态勒醒的张新杰哭笑不得——
  这就是眼前最想做的事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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